塔树Woodyo

“神仙会骗人吗？”她拖着九条蛊惑众生的火红尾巴，声音柔媚，却绝不可能惊扰那古井无波的天尊一分一毫。

她等啊等，见祂不答，只好自讨无趣地扭着纤若无骨的腰身，一步一步，背离那雕像一般的神祗。

她分明快要走出这片人间寒冷了，身后却突然传来温柔清澈的声音——仿佛神水兜头灌下，把她的火红尾巴都浇得黯淡了几分。

她是妖。她才是妖啊。

但，她虽为妖，一瞬却被迷了心智，难以自控地回头去看——

“九尾，我允诺你。”

天尊闭着眼，眼角往下勾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，那足以让九尾妖狐看得失神的面容上，是似有若无的笑。

九尾狐心底，从此留下了一个疑问。

祂在笑什么？

笑她卑微渺小？笑她天真可怜？

至死她才明白，祂不过随便一笑。

就像对她的允诺，不过随便一说。

她却猜了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