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树Woodyo

日向在贵族男校追逐排球梦想的故事。

全员真香+追妻火葬场，一边成长一边学会爱一个人。

*

　　“日向翔阳，我听说你想成为优秀的排球选手，那么你现在应该在哪？”

　　站在高大而严厉的牛岛面前，日向就像个被训话的小学生似的。他捏紧衬衫下摆，反思起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。

　　很快，他想到了回答，仰头大声道：“应该在排球场上！”

　　日向直视牛岛，眼神坚定。今晚现身宴会并不代表他就是闲人，这段时间，他绝没有在训练上松懈。听牛岛语气严厉，似乎是误会了，但解除误会并不是用嘴说说就行的。

　　视牛岛为偶像，也不是日向随口说的。天御学园是牛岛的母校，这是日向转学的一个重要原因。日向憧憬牛岛，并不只是因为他实力的强大，更多的是向往他的心性。日向并不期望成为牛岛这种类型的选手，只是想要像牛岛一样永远坚定不移。出身尊贵的牛岛舍弃继承权，仿佛无欲无求的神佛，专注的只有排球这项运动——或者说，排球这项事业。

　　“我看了你的比赛录像，基础太差。”牛岛说着，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日向的几个弱点，“一个月的时间，如果没有质的提升，说明你既没有天分，也不够努力。”

　　要么发掘天赋，要么付出成倍的努力，想要成功便绝不容许失败。牛岛提及的弱点，日向大部分都心中有数。但他还是愣住了，发怔的原因并非一月之期强人所难，而是这段话背后的含义——

　　“一个月后，牛岛前辈要亲自检查吗？”日向微抿嘴唇掩饰嘴角笑容，差点激动得跳起来。

　　佐久早皱起眉，仿佛看到了日向摇晃的小狗尾巴。他正要出声提醒日向不要白日做梦，就被牛岛指派了任务：“监督他的事交给你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
　　“我？”佐久早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，但他立刻想到，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，每天和若利聊天？

　　思及此，佐久早果断答应了：“我每天跟你汇报，可以吗？”

　　果然，牛岛只思索了几秒，便点头道：“可以。”

　　依照牛岛的性格，答应了便一定会做到。虽然如愿以偿了，但佐久早有些不解，牛岛为什么如此关注日向？为什么要答应这么麻烦的事？

　　佐久早问出了自己的疑惑，牛岛回答说：“欠昼神一个人情。”

　　这就说得通了。想到刚刚昼神给日向送来的合身新衣，佐久早一时间又无语又佩服。该不会，日向落水是昼神早有预料的事吧？就为了宫侑和星海的无聊赌约，昼神未免也太努力了吧？还有，日向这个笨蛋就不觉得奇怪吗？

　　佐久早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日向。反正，他是不会多嘴告诉日向实情的。

　　日向确实没想那么多，他蹙起眉，纠结的是另一件事：“牛岛前辈，我能问个问题吗？我的比赛录像……也是昼神前辈发给牛岛前辈的吗？”

　　牛岛否认了：“不是昼神，是星海。”

　　星海和昼神的挚友关系人尽皆知，从初见开始，昼神的所有友善都来自星海的授意——至少在日向看来，是这样的。

　　日向立刻展开了合理联想：牛岛虽然还的是昼神的人情，但应该还是来自星海的好意。但实际上，日向的联想和事实完全相反：日向的比赛录像是昼神动用人脉找到的，只是以星海的名义发给了牛岛而已。在昼神的刻意引导之下，日向顺理成章地将功劳记在了星海头上。

　　必须找个机会跟星海前辈道谢！日向暗暗想着。

　　对日向进行了一番敲打后，略显疲惫的牛岛和两个人告了别。他并不喜欢宴会和应酬，今天会出现在这里，一方面是为了履行约定，另一方面……即将出门的牛岛悄然回望了一眼日向。虽然将日向贬得一塌糊涂，但直觉告诉他，他和这个少年之间的联系，不会仅限于这一个月的约定。

　　咔哒一声，门轻轻阖上。

　　“你还是有点用的嘛。”佐久早心情颇好地低下头，正对上日向的灿烂笑脸，愈发觉得对方像狗狗一样。

　　佐久早喜欢毛茸茸的动物，但并没有豢养大型宠物的打算，想到宠物掉毛的场景他就头皮发麻。此刻，被日向看上去极其柔软的橙色发丝吸引，佐久早仿佛被什么附体了，做出了意想不到的动作——他揉了一下日向微湿的头发。

　　佐久早在心底无声赞叹了一下。确实很软，还带着和自己同款的沐浴露香气……等等，他在做什么？！

　　佐久早毕竟是名人，日向对他的洁癖症早有耳闻，抬眼发现对方一副受了天大打击的表情，日向下意识抓住他僵住的手，急急解释道：“前辈，我刚刚洗了头的！”

　　佐久早猛地往后退了半步。谁也没有发觉，他被卷发藏住的耳尖正在发烫。

　　“放开！”他厉声道。

　　“手、手也有洗干净……”日向弱弱地说着，瞥了眼佐久早的表情，收回了手。

　　他明明没有用力握住啊！佐久早前辈体格如此高大、手也宽大，肯定很容易就能挣脱的！

　　“忘记刚刚的事。”佐久早板着脸警告。

　　“好、好的！”日向立刻点头答应。

　　宴会后便是周一，因此日向并没有回家，这是提前和妹妹小夏说好了的。当晚，日向是被昼神送回寝室的——当然，又是以星海的名义。

　　事情当然是昼神主动揽下的。诚实地说，在大厅远远瞥到被牛岛护送上楼的日向时，他是产生了一些怜惜和愧疚之情的。对方浑身湿透的模样实在可怜，昼神甚至想，他原本计划的泼酒，也实在不够体面——只是为了星海的胜利，就这样戏弄一个普通而善良的孩子，未免有些冷酷。

　　“星海前辈还好吗？”在车上，日向向昼神询问道。

　　日向离开时和星海匆匆打了个照面，但星海的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停留，直接上了自家的车。日向有些担心，不知道星海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会不会在湖水中受了凉。

　　懂得感恩。昼神微微一笑，在心中为日向增加了新的标签。

　　“放心，家庭医生已经检查过了，光来状态很好。”昼神像有读心术似的，耐心地解释着，“刚才光来大概是没看到你，或者是闹别扭了。”

　　日向确定自己和星海对视了，排除第一种可能后，他困惑道：“闹别扭？”

　　“唔。”这就有点难解释了。昼神本想暗示日向，星海对他有意，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迟钝……既然是虚假的“喜欢”，便不能由他转告日向。未来真相大白，岂不全是他的错？

　　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昼神转移了话题：“日向君觉得光来怎么样？”

　　在等待的过程中，日向感到了些许困倦感，回答的声音有些软：“星海前辈很强大。”

　　昼神的声音也跟着温柔了一些：“是他会喜欢的回答。下次见面，你应该当面告诉他。”

　　“好啊。”日向不假思索道，“昼神前辈和星海前辈果然很要好。”

　　昼神笑了一下：“我跟你意见一致，所以才会追随光来。他的强大是由内至外的，有谁都无法打倒的坚韧内心……我欣赏他，因为他是天生的领袖。”

　　所以，昼神理解星海为什么想要扩大“合会”的影响力并成为领导者。最开始，“合会”确实只是他们四个人的秘密基地，但是，他们的人生并不只有吃喝玩乐，积累财富是需要动脑子的。在昼神看来，星海是四个人中心智最强大、野心也最大的人，如果要选出领袖，哪怕宫侑是创始人，也得为星海让位。

　　“昼神前辈，我觉得……”日向皱起眉头，组织了一下语言，“你用‘追随’这个词，我觉得不对。你们不是朋友吗？”

　　昼神正想反驳日向想得太单纯，转过脸看到对方无比认真的表情，冷冰冰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。

　　向来能言善辩的昼神，感到了一丝头疼。抹了下略有些干燥的嘴唇，昼神缓缓道：“朋友……或许吧，但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，很难有完全纯粹的朋友关系。”

　　昼神自嘲地笑了一下：“你没听说过吗？我对星海唯命是从。”话一出口，昼神首先蹙起了眉。听上去仿佛他对星海带着怨气似的……但是，绝没有。是星海救了曾经陷入险境的他，他是真心诚意地尊敬着星海的。

　　日向托腮注视着昼神的侧脸，好像试图反过来对昼神进行“读心”。昼神当然觉察到了，并且，这种打量让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。日向的眼神很单纯，单纯得令人感到无所遁形。

　　意识到这点之后，昼神像置身事外一样，冷酷地点评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波动：还挺稀奇的。只是被注视，就能让他感到不悦，某种程度上来说，这也算一种本事。

　　日向足足盯了昼神两分钟。亦或许，他只是因为犯困而发了会儿呆。

　　“昼神前辈是个宽容的人啊。”日向轻轻地说。

　　这一次，昼神毫不犹豫道：“你又说错了。”

　　日向注意到昼神的用词，“又”。也就是说，昼神不认为他和星海是平等的朋友，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宽容的人。

　　日向揉了揉眼睛，还想继续说：“可是……”

　　昼神并不想给日向动摇他的机会，用不那么温柔的语气说：“你好像有些困了，睡一会儿吧。”

　　日向顺从地阖上眼。追根究底，是因为他对“合会”的几位少爷并没有那么好奇。

　　车外光影时亮时暗，昼神瞥了眼日向靠在车窗上的侧脸。他没再端着平日里常见的温和笑脸，用探究的目光隐秘地打量了日向一路。

　　为了不打扰宿舍区的同学们休息，日向是蹑手蹑脚回到寝室的。没想到宿舍门刚落锁，室内就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——

　　“你和‘合会’的人出去了？”

　　正在摸黑换鞋的日向差点绊了一跤。

　　“月岛？”日向扶住墙壁稳住身形，抱歉道，“对不起啊，把你吵醒了……”

　　床板吱吱哇哇响了一阵，听声音是月岛下床了。很快，卧室灯亮起。月岛个高腿长，没几步就迈到日向身边，冷淡道：“我先洗。”

　　宿舍一霸的话，日向当然没有异议，用力点了点头。月岛并不说谢，拎起换洗衣物便进了浴室。日向不由得腹诽：果然是“宿舍一霸”呢！

　　“怎么这么晚才洗……”日向小声嘟哝了一句。

　　真反常，月岛不会跟他一样，才回宿舍不久吧？还有，刚刚的月岛，总觉得有点奇怪……啊，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了！

　　浴室门已经关上了，但日向还是不假思索道：“月岛，你今天很帅欸！”

　　日向虽然缺少一些时尚细胞，但还是能看出月岛今日的不同：月岛平时挡眼睛的头发剪短了些，露出了优越的五官——日向看不出来的是，月岛甚至还化妆了。

　　一门之隔的月岛并没有搭理日向，回应他的是哗啦啦响起的水声。对于月岛的无视，日向并不觉得意外。月岛是个神秘的家伙，平时似乎在故意扮丑。比如说，微微驼背，用头发挡脸……虽然日向满腹好奇，但显然月岛是不会做任何解释的。

　　日向叹了口气，要是能和月岛成为朋友就好了。

　　男生洗澡很快，没几分钟就轮到了日向。日向进浴室的时候，月岛还没整理盥洗台上的东西，只是提醒了他一句：“别碰我的护肤品。”

　　日向：“……”

　　怎么说呢，这句话怎么听都很怪！护肤品？完全不符合月岛的人设——如果有人设这种东西的话。

　　假如月岛不特别提醒，以日向的粗神经压根不会留意到“护肤品”，但一经提醒，日向真的很难不去注意那些瓶瓶罐罐。东西摆得整整齐齐，看上去并没有使用嘛。日向松了口气，还好，这才像那个刘海都不愿意剪的月岛。

　　唯独一管横躺在盥洗台边的东西，显然刚使用过。日向老老实实地没有用手去碰，只是屏息凑近了，想看看上面的字。这是什么呢，嗯……卸妆乳？

　　“你的好奇心就这么重？”

　　日向被吓了一跳，拖鞋底一滑，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。日向仰起头，眼角疼出几滴生理性眼泪，用眼神控诉月岛：怎么能突然进来呢！万一他已经脱光了呢？

　　一对视，双方都愣了几秒。日向惊讶的点在于：月岛好像比刚才更帅！

　　洗漱完的月岛还没吹干头发，散乱湿发下是完整的素颜，看上去像是随时都能拍大片的模特——他确实在兼职模特赚取生活费。以月岛的自然条件，不扮丑的素颜是最吸引人的，化妆反而是为了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
　　月岛一时忘了挡脸，他没料到会见到日向如此狼狈的模样。说狼狈并不准确，“惹人怜爱”似乎并不为过……

　　月岛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，习惯性地用毒舌转移对方的注意力：“摔一跤就哭鼻子？还不快起来？”

　　不等日向回应，月岛走到盥洗台边，把经纪人逼着他使用的护肤品随意塞到了塑料袋里，包括那管刚使用过的卸妆乳。

　　感受到背后的强烈视线，月岛抿了抿唇，说：“好奇吗？我也好奇。”

　　他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，有种压迫感：“‘合会’的人为什么邀请你，还亲自把你送回来？”

　　明明提醒过自己和日向保持距离，但事情牵扯到“合会”，他还是忍不住发问了。

　　日向愣了愣，老实回答道：“呃，我也不知道……因为星海前辈和昼神前辈是好人？”

　　月岛倏地抬起头，看到一双充满仇恨的眼——那是镜中他自己的眼睛。透过这双眼睛，他似乎看到了一张张嚣张跋扈的脸。他们天生拥有权力和财富，做错了事也不用受惩罚。

　　月岛厌恶地别开眼：“一丘之貉罢了……”

　　“奉劝你，和他们保持距离。”

　　不等日向回应，月岛拎起瓶瓶罐罐，走出浴室、用力关上了门。

　　===

　　

看过《流星花园（花样男子）》的应该知道月岛对应的是哪个角色吧（和原著不完全一致，具体内容我记不清楚了）

每章字数都4k+甚至5k，别看我章数少，其实字数不少的（对手指）

彩蛋不知道写啥了，写了点和正文无关的星日

感谢上章 @❄️（救世主激推版）  @白惜兮 赠送的糖果

谢谢大家的评论支持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