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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蒙克】自由恋爱原理

我必须悬置人性,为信仰留下位置

 

可以看作《悖论》HE后续,内含老夫老妻翻旧账

也可以看作独立短篇,有关“阿蒙和愚者为什么必然相爱”

 

 

*****

 

鲁恩的乌托邦,一座末日之后由虚幻转为现实、一砖一瓦建起的理想乡。


乌托邦港口,一位黑正装黑裤子黑皮鞋、戴着单片眼镜和很高的礼帽的青年,正坐在灰色石墩上,等待祂姗姗来迟的恋人。没谁知道,这位长相普通、表情温和的青年,正是这座真实城市的建造者。


“阿蒙先生!您又在等克莱恩吗?”一个门牙有着空缺的小孩被顽皮的同伴们推了出来,脆生生地问道。


一个阿蒙想要融入人群是很容易的。祂很轻易就让新乌托邦的居民们相信,“阿蒙”是和克莱恩一样平易近人的。


像往常一样,阿蒙含笑点头:“显然是的。祂愿意让我等,而我愿意等祂。”


小孩咬着手指、堵住了门牙的空缺,含糊道:“等克莱恩来了,可不可以不要马上走啊?他可以给我们变魔术吗?”


瞥见前方越来越近的身影,阿蒙脸上笑意加深,果断地打了一个响指(显然,这是在模仿克莱恩)。下一瞬,“错误”先生捏着一块巧克力,递给小孩:“你想要的。”


“唔哇——”缺牙小孩惊喜地叫了起来。


克莱恩快步走到阿蒙面前,和热情欢迎祂的孩子们打完招呼,望向总是表现得有些缺德的恋人,挑了挑眉:“相处愉快?”


阿蒙牵起克莱恩的手,亲吻凸起的指关节:“当然,圆满完成你吩咐的任务。”


满足孩子们的小小愿望有何难?“愚者”的光辉撒满大地,而祂,欺诈与恶作剧的化身,可是所有贫困孩子保护者的忠实信徒。


直到两人走远了,港口推人的顽皮小孩哭了起来:“呜哇——我兜里的巧克力没啦——”

 



孩子们会想念克莱恩,但这份想念不会太过煎熬,因为这只是一段很短的旅程。


与之相比,阿蒙等待“愚者”的时间,像有一万年那么长。


船只开动了。


“可以开始今年的自省了。”扫了一眼报纸日期,克莱恩淡淡道。


这是一个纪念日。原本,是克莱恩向阿蒙分身求婚的日子。但很多年前,正是在这一天,阿蒙摊牌,开始了和“愚者”先生的正式交锋。


每年一次的“自省活动”倒不是克莱恩提出的。这是祂在源堡之上沉睡时,阿蒙与祂“书信联系”、主动提出的消遣手段。


阿蒙不禁端正了坐姿:“今年还需要为‘蚂蚁论’道歉吗?”


克莱恩说:“这当然是你的自由。”


“那就是要道歉的意思。”阿蒙莞尔,“去年我说,‘虽然当时的克莱恩在我眼中确实如同蚂蚁般弱小’,惹得你不开心——今年不能再这样说。”


克莱恩折了一下报纸:“嗯。”


阿蒙思索了一下:“我可以撒谎吗?”


克莱恩:“你认为?”


“那么,跳过这个话题。”阿蒙从善如流道,“我先说我的问题。”


克莱恩挑眉:“你的意思是,我也有问题?”


阿蒙恳切道:“亲爱的,关于这个,我们之后再说。”


克莱恩已经预感到,今年的“自省”也反省不出什么来,只能让祂再一次见识阿蒙自圆其说的本领。

 



“这是我今年才想到的,你一定会觉得有趣。”阿蒙兴味盎然道,“你知道,从你在我的本体面前成功自杀开始,我就被你夺取了全部的注意力——而在那之前,我认为擅自与你相爱的分身违背了全体阿蒙的意志,处死了他。”


这里,阿蒙使用了一点小小的心机:克莱恩喜欢以“他”代称那个分身。为那些陈年往事吃醋已经没有必要,所有阿蒙都愿意在这件事上做出小小的让步。


“那时,本体没有意识到一件事:‘阿蒙爱克莱恩’乃是一个判断,一个知识。它是先天的、验前的,刻在阿蒙们的本质中的。”阿蒙温声说着,“即是说,即使本体没有亲自经历那一段恋情,这一判断也是先于经验的真理。”


克莱恩放下报纸,神情逐渐认真起来:“新的文字游戏?”


“不,不。”阿蒙笑着摆手,“我再用形象一点的语句形容。”


“你曾经和阿蒙分身1号相遇、相恋,但如果你遇到的是阿蒙分身2号、3号、4号……及至本体——只要一点契机,无论是哪个阿蒙,都会爱上你。”阿蒙笑着,“就好像欺诈与恶作剧是我的本性,会爱上你,也是我的本性。”


“所以,对我来说,不是再次爱上你,而是重新回到了爱你的正确轨迹上,这使我回归了自己的本质,感到了自己的完整。”


克莱恩笑了笑,又把笑容收起来,故意板着脸道:“你爱我,这我早就知道。你不能用甜言蜜语掩盖你曾犯下的错误。你想想那些虐恋情深的故事,变态把爱人伤害得遍体鳞伤,我们不能否认变态有爱,但他的爱人留在他身边不是自虐吗?不是可以去找同样爱他、但是对他更好的人吗?”


阿蒙说:“这是把我比作变态的意思?”


顿了一秒,阿蒙又说:“稍等,最后一句话,我一定要想想如何反驳你。”


又停顿了一下,阿蒙补充说:“我意识到我无需反驳。因为我并非你假设中的变态。”


克莱恩莞尔:“看你慌乱,我的心情不错。”


阿蒙微笑:“那么,我的目的达成了。”


在如何哄“愚者”上,阿蒙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。



 

克莱恩没有再收敛微笑:“你刚才说,你并非再次爱上我。但对我而言,却是再次爱上你,或者说,移情别恋。这一点,你有什么感想?”


“移情别恋是不存在的。这就是你的问题,你非要对我们进行区分。”阿蒙果断道,“阿蒙们是一体的,分身就是本体。而且,我也说过,对于那段恋情的全部细节,我都一清二楚。而你所爱的‘阿蒙’,我们相爱后,我不是再次展现给你了吗?”


克莱恩应了一声:“那么?”


阿蒙思索片刻,微微歪着头道:“硬要说的话,我认为,我们只是短暂地分手过一段时间。”


克莱恩没有对这句话作出评价,只是望着窗外,思索着说:“我有时觉得,你很久以前说过的混账话,是有道理的。”


阿蒙克制道:“哪句?”


克莱恩笑了:“你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,知道自己说过不少混账话。”


阿蒙也微微一笑,安静等待克莱恩接下来的评论。


“就是‘蚂蚁论’。”


阿蒙脸色微变,但克莱恩还是把祂的原话复述了一遍:“‘谁会爱上脚下可爱的蚂蚁呢?’”


看着阿蒙的反应(当然,这也有可能是时天使为了取悦祂而夸张化的表现),克莱恩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,接着说道:“我说过,我只想拥有一个正常强大、正常聪明、正常有趣、正常狡黠的爱人。用你的‘蚂蚁论’来比对,在我刚刚迈入天使的境界,而你死皮赖脸追求我的时候,我真的很想问你:蚂蚁会爱上人类吗?”


克莱恩摩挲着自己的手指:“可是,不知不觉间,我自己也脱离了‘正常强大、正常聪明、正常有趣、正常狡黠’的范畴。”


“我时不时怀念过去的自己,像蚂蚁一样快乐地行走在地上的日子……”克莱恩闭了闭眼,翘起嘴角,“但走到后来,我身边剩下的人,实在不多了。”


阿蒙悄声问道:“你认为,我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吗?”


“你又在装了。”克莱恩毫不留情道,“明明心里自大得要命,却在我面前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。”


阿蒙克制地微笑了一下:“请正面回答我,‘愚者’先生。”


“如果我说,你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选择——那么我要么是太过虚伪,要么是太过贪婪。”


阿蒙轻轻鼓掌:“是‘愚者’先生的‘正面回答’风格。”


手肘支在窗台上,迎着海风,克莱恩单手撑着下巴,随意道:“这还不够吗?”


阿蒙回答得毫不犹豫:“我既虚伪又贪婪,但我还是要真诚地说一句,足够了。”


祂牵起克莱恩的另一只手,虔诚地吻了下去。


“感谢你愿意再次将目光投向我,使我感到自己是完整的。”


这不仅仅针对阿蒙刚才提出的“爱你即我的本质”论断,还有着更为现实的意义。


克莱恩抽回手,轻柔地正了正阿蒙的单片眼镜。



 

在末日结束之后,克莱恩将“错误”权柄交还给了阿蒙。这对祂来说是最后的冒险,而这次,阿蒙没有辜负祂。


“错误”途径的真神和祂一起踏上了重建世界的道路,但谁都不想成为新的“诡秘之主”。


因为那意味着神性会进一步剥夺人性。


而人性对于阿蒙,原本就是需要学习的知识。


“我想,我不需要学太多。”阿蒙说,“我必须悬置人性,为信仰留下位置。”


悬置并非否定,将人性知识悬置,只是为了给信仰腾出空间。爱情说到底是信仰问题,而不是有关人性与神性的知识问题。*从前阿蒙以天生神话生物的经验去思考这份爱意的“合理性”,但祂最终发现,爱克莱恩是很简单、很直接的事,它是先于经验的知识,是祂会无数次踏入的本质。


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克莱恩微微蹙眉。


“我会慢慢告诉你。简单来说,我认识到,你很重要,而且——”


“我们需要一些共同的情趣。”从星空返回的阿蒙笑着,“我不想空有爱你之心,却与你渐行渐远。”



 

船只即将靠岸,两位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的真神,准备下船了。


“对了,克莱恩。”阿蒙突然叫住了前方拎着箱子的恋人。


克莱恩回头:“怎么了?”


阿蒙按了按单片眼镜,噙着笑意问道:“可以给我变个魔术吗?”


“你是小孩吗……”克莱恩抱怨了一句,但还是抬起了手,“那,我就给你展示一下响指的正确打法吧。”


随着清脆响亮的一声“啪”,一枚素净的戒指现于克莱恩指间。这是相当旧的一个款式,放在现在的贝克兰德,绝对已经过时。


它的模样,和阿蒙曾经捏碎的那枚,真的很像。


船舱的时间似乎静止了。


阿蒙停顿了一下,低声说:“抱歉,我无意扰乱秩序……”


乘客们佩戴的表盘上,秒针重新转动起来。


“……真荣幸,能看到你向我展示奇迹。”阿蒙由衷地说着,“我可以把它偷过来吗?”


克莱恩早已知道,当初求婚未果后丢失的戒指,是被阿蒙顺手“偷”走了。


摇头轻笑,克莱恩将指环放在时天使的手心。


“那不是个好习惯,我的信徒。”

 

 

 

 

END.

 

 

 

我真的好喜欢以“我的信徒”结尾啊

新乌托邦我在《爱入骨髓》中也写过,这座城市是阿蒙为小克建的,意思是不使用非凡能力,大家可以理解为阿蒙找人帮忙建,也可以理解为自己搬砖(喂

沉睡期间的“书信交流”在《THE PRINCE》中也写过

标题是从《自由秩序原理》来的,但是和这本书没有半毛钱关系,只是取名废()“我必须悬置人性,为信仰留下位置”改自《纯粹理性批判》,标*的理解改自邓晓芒《纯粹理性批判》讲演录

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想表达的意思写出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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