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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名《经常请吃饭的有钱哥哥》(?
***
“我偷走了五个亿。”
金喝了口罐装可乐,神情毫无变化。穷得揭不开锅的他对以亿计算的金钱没有概念,以为这是惯会骗人的帕洛斯编的假话,随口问道:“单位是?韩元?日元?”
帕洛斯举起酒杯和金碰了个杯,声音里没有笑意:“美元。”
可乐因碰撞而晃荡了两下,金怔愣地望着帕洛斯,嘴里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。
帕洛斯忍俊不禁:“有两样东西是藏不住的,喝了汽水后的嗝,以及贫穷。”
“金,我的朋友,只有你能帮我藏好这笔钱。藏好它,等到合适的时间,帮我把它交给我的老东家,偿还我欠下的人情债。”
金没有因为帕洛斯拐着弯骂他穷而生气,他更关注的是这笔钱的来源:“这是犯罪吧?你从哪里……”
帕洛斯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“从神那里。”帕洛斯狡黠地眨了眨眼,“我们都是神的子民,偷神的钱,怎么能叫做偷呢?”
“你可以取走十分之一的财富作为报酬……不,营养费。”
帕洛斯捏住金的手腕,颇暧昧地捏了捏:“亲爱的,你实在太瘦了。”
三天后,金用指纹锁打开帕洛斯落座于金融中心附近的公寓,才知道那晚的对话并非玩笑。无数现金整齐地垒在公寓,金抽出一张面值为一百的纸币检查了一下,富兰克林的头像上似乎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,这可比蒙娜丽莎神秘多了。
金没有清点具体数额是否为五亿,将一百美元作为餐费揣进兜里,关上了门。
虽然帕洛斯将这样一大笔财富托付给了金,但他们的交情其实仅限于一起吃饭。金尽力揣摩帕洛斯的行动逻辑,只能想到一个原因:帕洛斯认为他是对金钱无动于衷的男人。也因此,帕洛斯相信金会将四亿美元的赃款送到Corsairs的掌权人手中。
哎,帕洛斯总是这样一厢情愿。
他们是因为炒股认识的。第一次见面,他们只是简单聊了两句。第二次见面,帕洛斯恭敬地邀请金共进晚餐——爱财如命的帕洛斯对所有让他赚钱的人都很恭敬。至少,在赚到钱的当下是这样的。
“多亏你的指点,让我大赚一笔。”
“我只是依靠直觉。”金的嘴里塞了食物,脸颊鼓鼓囊囊地说,“直觉也不是每次都准。”
“你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个富翁。”帕洛斯兴味盎然,“直觉不准的时候,你也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吗?”
在帕洛斯看来,富翁和穷人最大的区别在于风险承受能力。会被资本市场的风险轻易击倒的人,哪怕再有钱也依旧是穷人。
帕洛斯不知道,被他盛赞的人账户里已经快没钱了——虽然金准确地指出了让帕洛斯大赚一笔的股,但他自己本金稀少,赚的钱交完学费就没了。
“我的要求不高,有饭吃就行。”金打量美食的眼神就像帕洛斯打量古董珍品,“在付钱之前,我会确保留一笔钱作为下一顿饭的餐费……这或许就是投资人的谨慎?”
没有哪个谨慎的投资人会只给自己留一顿饭钱。帕洛斯被金的幽默逗笑了,他已经很久没有笑得如此开怀了。
“你很有趣。”帕洛斯当即决定,“我们做朋友吧。”
“你请我吃了很好吃的饭,我当然同意!”金鼓了一下掌,双掌相贴,下巴搭在指尖上,笑吟吟地望着帕洛斯。
他面颊微红,有些微醺。毕竟帕洛斯点了名贵的好酒,不喝的话很可惜。
“谢谢你,朋友!”金真心实意地说道。
在认识金之前,帕洛斯不知道请人吃饭会是如此令人愉悦的事,此后,为了保持这种愉悦,他每个月至少邀请金一次,他们共同出入高级餐厅,对视而笑的时候看上去十分亲密。
桌面上散落的照片将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拍得分明,金“咦”了一声:“是我和帕洛斯啊。”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些照片是偷拍的,但作为照片的主角之一,金没有露出丝毫被冒犯的表情,他甚至拿起照片欣赏了一下,小声点评说:“把我拍矮了吧。”
派厄斯打量着骨架小得宛如少年的金,微不可查地翘了下嘴角。
金抬起头,一脸认真地询问:“您刚刚说,您叫派厄斯?”
派厄斯用鼻音应了一声,有些捉摸不清金的反应。某种程度上来说,帕洛斯的评价没有错,金总是像个富翁一样,对各种风险事件表现得云淡风轻。
金将菜单往前推了推:“既然您约我到咖啡厅吃饭,我可以点餐吗?”
派厄斯微微挑眉:“可以。”
事实上,金没来得及告诉帕洛斯,他是受诅咒的人——倒不是说世上真的存在“诅咒”这回事,但可能确实存在玄学。金之所以不发挥聪明才智拼命赚钱,是因为他总是走霉运,留不住钱。所以,哪怕派厄斯在调查他,甚至把这事搬到了明面上,他也没在怕的。
在金看来,他早晚会把那五亿赃款弄丢,根本没打算拼命守护。不过,就算是迟早会失去的钱,也必须交到值得信任的人手上。而派厄斯是金迄今为止遇到最具危险气息的男人。
金将这些小心思掩藏得很好,他翻开菜单,将它倾斜着,以便对面的派厄斯也能看到。他一边翻阅菜单,一边关切道:“您的老板应该会报销我们的餐费吧?”
这回,派厄斯沉默几秒,蓦地笑出了声。收住笑容后,他懒懒道:“随便点,我请你。”
金鼓了一下掌,双掌相贴,下巴搭在指尖上,笑吟吟地望着派厄斯,真心实意道:“您真是好人。”
最后,派厄斯没能从金那里得到任何有关消失的五亿的消息。
“但他跟我讲了一个笑话。”派厄斯慷慨地和同事分享,“他说帕洛斯是好人,经常请他吃饭。”
紫堂真一点都不觉得好笑,神情冷淡地回应:“帕洛斯在追求他?”
派厄斯站没站相地倚在升降电梯的玻璃壁上:“看来是这样的。”
突然想到了什么,派厄斯站直了,笑着说:“那小子还挺有意思的,他说我也是好人。”
“是么。”紫堂真朝他投去一眼,“你做了什么?”
派厄斯摊了摊手:“对他来说,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大发善心的结果了。”
派厄斯总是两面三刀而手段残忍,唯一的优点就是颇有自知之明。
升降电梯的玻璃壁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,紫堂真理了理领结,尽管那儿已经完美无缺。
“我来吧。”紫堂真说。
为了尽快追回先生的五亿资金,紫堂真决定亲自出马。
当然,他会使用文明人的手段。不流血的、无声无息的。
下课后,金坐地铁抵达了金融中心。他穿着杂牌连帽衫和短裤,在这片寸金寸土的奢靡之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但金不会感到尴尬,他经常在炎炎夏日走进奢侈品店闲逛避暑,哪怕身无分文,也不会透露出丝毫拘谨。
走进咖啡馆,金遥遥对吧台边的适应生挥了挥手。这家店不仅咖啡好喝,适应生还很帅。金在心底小小地臭美了一下:和他比还是稍微差了点。
接手帕洛斯的负担后,金成了这家咖啡店的常客。偶尔,会有陌生客人为金点单,附上一张留言:「你坐在窗边就像一幅画。」
金乐于接受这样的好意,他知道自己的长相很出色,像这样的事太常见了,没什么尴尬的。
今天,金也在窗边坐下。适应生朝他走去,金抬起头,对他微笑。但也许这笑容太过晃眼,适应生的手一抖,热咖啡洒了,烫得金立刻站了起来。
之后的事,简直就像电影里的情节——适应生卡米尔借着换衣服的由头,直接将金从后门带离咖啡馆,面色肃然地嘱咐他:“跑。”
金没有第一时间逃跑——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卷入了怎样的风波。
卡米尔有些无奈地补充:“有人在跟踪你。”
离这里最近的藏身之所就是帕洛斯的公寓。离开咖啡馆后,金抄小道去了公寓。用指纹锁解开门锁的下一秒,有一个人从背后贴上金的身体,将他推进了门。
金不敢发声,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他的后腰。
“不是让你跑吗?”
背后的声音意外的熟悉,正是刚刚解救过金的卡米尔。
这算什么,贼喊捉贼?金立刻表明态度:“钱不是我的,请不要杀我。”
金的表现还算冷静。他就知道,五亿美金会影响他的人身安全。不过,用枪抵着他的人是卡米尔,让他感觉情况还没有那么糟。呃,也许是因为卡米尔做的咖啡很好喝?如果对他有杀意,不可能做出那么好喝的咖啡。
“转身。”
金按照要求,慢吞吞地转过身。
卡米尔注视着金的双眼,把手中的枪收了起来。金猛地松了口气。
“你该庆幸是我。”卡米尔说着,视线越过金,望向他身后成山的美钞,丝毫不为之动容。
应该彻底安全了。金接下卡米尔的话头:“我已经庆幸过了。”
“报警吧。”卡米尔说。
这倒是出乎金的预料。
“大哥不会要这些钱的。烧了又有些可惜。”
金有些没听懂。
卡米尔进一步解释:“帕洛斯说过要把这笔钱给谁吗?”
金立刻回答:“给他的老东家。”
将这则信息说出口后,不必卡米尔解答金也懂了:卡米尔的大哥就是帕洛斯的老东家。
于是金换了个问题:“如果我报警,会有人被抓吗?”他比较关心自己是不是会被抓,成为最倒霉的替罪羊。
“你如实说就好。”卡米尔说,“不会有任何人被抓。”
他们倒是希望幕后的“神”被抓,但显然,司法机关拿他们没办法。雷狮给卡米尔的任务很简单:让“神”得不到这笔钱,同时别把无辜的人卷进来。
帕洛斯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,临走还送上这样的“大礼”。
金对此表示怀疑:“帕洛斯呢?帕洛斯在哪?”虽然帕洛斯坑了他一把,但好歹是曾经的饭搭子,还是得关心他一下的。
“你可以当他已经死了。”
金立刻明白了卡米尔的意思:帕洛斯还活着,但帕洛斯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。
“快报警吧。”卡米尔又催促了一遍,“看看是警察到得更快,还是紫堂真到得更快。”
金不知道紫堂真是谁。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公民,他无条件支持公检法人员,相信警察一定到得更快。
……应该吧。
金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。
报警之后,如卡米尔所说,根本没有人追究这笔巨款的来源。或许,这笔钱从源头开始就不干净。为了避免被拉下水,身居高位的人对细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要确保这笔钱最终归入国库就好。
只有一个年轻检察官不同,他很在意逻辑,性格又忠诚又顽固。他一直耐心地追问金,试图求索背后的答案。但他的这一举动遭到了上级的警告。
于是,检察官塞给金一张纸条,约他到一家巷子里的小店见面。
金按时履约了。他总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:或许,检察官大人只是想请他吃饭。
金点完单,抬头好奇地询问:“检察官大人,牢饭好吃吗?”
检察官有些无奈:“你是无罪的。”
他紧接着说:“你叫我安迷修就好。”
“检察官”这样的称呼确实和这家逼仄小店不太相配。金打量安迷修,观察他整洁无比的白色衬衣,若非袖子边缘有些轻微磨损,有着优渥工作的安迷修怎么看都是个体面人。不过金并不意外,如此爱管闲事的正义之士肯定是个穷人。
金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:“检察官大人,您要请我吃饭吗?”
“是的。”安迷修没再费心纠正金的称呼,微笑着说,“别看店面小,这家店的口味很好。”
金想了想,破天荒地拒绝了:“您帮了我很多,我来请您吃饭吧。”
“下次吧。”安迷修看上去温和有礼,在做决定的时候倒是很果断,“这次我请。”
饭菜一盘盘地端了上来,金立刻被香气和色泽诱惑了,吞咽了一下口水。安迷修拆开消毒过的餐具,仿佛把金当成了上宾,帮他将碗筷一一摆放好。金看得出来,安迷修这样做没有任何讨好的意味,或许,他只是天生喜欢照顾人。
金夹了一口菜,放到嘴里慢慢咀嚼。确实很好吃,安迷修果然不骗人。
“可是,恐怕没有下次了。”
安迷修的动作微微一顿,听到面前的少年说:“我只和有钱人吃饭。”
安迷修失笑:“为什么?”
“检察官大人没有听过那个词吗?”金咬了一下沾汤汁的筷子,一本正经地说,“劫富济贫。”
安迷修忍俊不禁:“只是吃饭而已,只要你好好工作,就能养活自己。”
“我不能。”金慢吞吞地说,“我遇到过很多离谱的事,工作的店会被偷盗抢劫,时不时遇到发酒疯的客人,甚至还有客人会骚扰我……总之,没一份干得下来的工作。”
安迷修笑不出来了。他是个优秀的检察官,在法庭上,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同理心太强。
安迷修肃然问:“你不是还在上学吗?先好好念书,工作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。”
“可是我成绩不好。”金老老实实道。
安迷修不假思索道:“我可以给你补习。”
想也知道,安迷修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首都检察院的检察官,学习成绩肯定很好。
金扁了扁嘴:“可是我根本不喜欢学习……”
“你先按时完成学业,我保证帮你找到合适的工作。在这之前,如果你想吃好吃的,可以来找我。”
安迷修拿过菜单,用随身携带的钢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地址。金听得一愣一愣的,他发现安迷修在做决定的时候雷厉风行,和他这种拖延症晚期的咸鱼完全不同。
金接过写着地址的菜单,疑惑道:“为什么是公寓地址……”
“我住在那里。”安迷修说,“你可以来尝尝我的厨艺。”
金顿住了。有一瞬间,他怀疑安迷修是不是对他有想法。但当他对上安迷修那双诚恳而真挚的眼睛,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。
金早就发现,有钱人都比较聪明。
安迷修虽然学习成绩好,但他真是一点都不聪明。
“我决定了。”金眯着眼睛笑,“安迷修,我们做朋友吧。”
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不聪明的他应该和安迷修在一起。
不久后,在安迷修确保绝对安全的公寓里,金提供了一些信息——“死去的”帕洛斯,有着危险气息的派厄斯,伪装成咖啡馆适应生的卡米尔,以及卡米尔口中的“紫堂真”。
话音刚落,金就惊呼一声。因为安迷修把他紧紧抱住了。
“谢谢你。”安迷修非常诚恳地道谢,“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太有用了。”
安迷修的怀抱很温暖,金把脸深深埋进安迷修怀里,蓦地希望他抱得久一些。他原本还担心这些信息或许会为安迷修惹来麻烦,但见安迷修如此开心,他便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他仰头问安迷修:“你要怎么报答我?”
金从来都是被动接受好意,但这次,他主动邀功了。
安迷修含笑道:“我为你准备了大餐。”
金望着那双温暖的眼眸,目不转睛。
“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安迷修松开怀抱,转身为金引路,带着笑意说:“你一定喜欢。”
金抱住肩膀,那上面还残留着安迷修的温度。他追上安迷修的背影,跟着复读:“我一定喜欢。”
三天后,金意识到,自己真的好心办了坏事。
他收到安迷修的信息:「我会清除我们联系过的证据。金,请你保护好自己。」
金猜测,安迷修触碰到了“神”的领域。在事业和真相之间,安迷修选择了后者。但“神”的力量太过强大,他最终什么都没能得到。“神”的拥趸们的反应速度很快,安迷修被调到另一个偏僻的城市,美名其曰锻炼。
提供信息的金当然也不可能逃过此劫,他被传闻中的紫堂真邀请到了一座难求的空中花园。餐厅离地百米,金接到邀请的时候忍不住想,这是不是个伪装成“失足坠楼”的好地方。
但等到真正用餐时,为了向美食展示尊重,金抛下了所有烦忧,在餐桌上表现得如鱼得水。他仔细品评了每一道菜,专业得就像一个美食家。除了酒水——今天的场合必须保持清醒,再贵的酒金也不敢沾。
如果忽略失去的五亿美元,紫堂真会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用餐体验。毕竟,秀色可餐。
“紫堂先生,谢谢您。”金鼓了一下掌,双掌相贴,下巴搭在指尖上,笑吟吟地望着紫堂真,真心实意道,“如果不是您,我不会有机会吃到如此美味的晚餐。”
紫堂真耐心等待了几秒,没能得到一句“您真是个好人”的评价。
“是么。”紫堂真斯文地擦了擦嘴角,尽管那里本就毫无瑕疵,“我以为帕洛斯向你许诺了许多,不至于吃不起这样一顿饭。”
金的神情变得有些为难:“钱都上交给国家了。”
金的语气有点像在撒娇,隐藏的后半句话是:干嘛还要找我麻烦?
“如果你在面对派厄斯的时候诚实一点,或者不要跑得那么快,你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感谢金。”
金蓦地联想到帕洛斯曾经说过的话,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:“不用了,我只要营养费就行了。”
他晃了晃自己白皙纤瘦的手腕:“您看,我这么瘦。”
紫堂真的视线在纤细的手腕上定了几秒,突然问:“你该如何补偿我的损失呢?”
金把手缩了回去:“总之,不会是以身相许。”
紫堂真发现金确实有点意思。他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无知无畏,但接触下来,又感觉他其实聪明得很。
紫堂真喜欢和聪明的人共事,他突然起了招揽金的念头。他需要一位秘书,不看学历和工作经验,只看是不是足够聪明。
但紫堂真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:“紫堂,不要咄咄逼人。这件事到此为止吧。”
突然冒出的第三个人的声音让金愣了下。
声音来自屏风之后,神秘人的声线温柔而有磁性:“只是一点小钱,没必要这样为难一个孩子。”
金好奇地扭过头,对着屏风后的影子问:“您是‘神’吗?”
“我当然不是。”创回答说,“我是无神论者。”
创就像一个体贴的大哥哥,询问道:“你似乎对今天的酒不感兴趣。想喝点什么?”
金下意识地回答:“可乐,或者别的汽水。”
创笑了一声:“我也喜欢喝汽水。”
在那之后,金好几次“偶遇”了创——这自然不是命运的安排,而是“神”的安排。
他们会闲聊几句,有关美食,有关戏剧,有关当天的天气。末了,创会顶着那张无懈可击的微笑假面,客气地说:“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吧。”
金意识到,对方好像在考察他。如果通过考察,他或许就会得到一顿晚餐的邀约。在那之后,创会给他的当然不仅仅是一顿晚餐。
“神”的降临让金意识到,逆转命运的时刻来了。既然钱放在自己手中会弄丢,那,同行的人有钱不就行了吗?
——那个时刻到来得很快。
“又见面了。”
就是此时此刻。
金停下夜跑的脚步,小腿有些发软。他俯身和车后座的创打招呼,喘得像一只小狗——如此冒昧的评价,创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。
创微微一笑,这一次直入主题:“晚上有空吗?”
当然不能拒绝。创恐怕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有钱的男人,金确信,他应该把握住机会。
金平复了一下呼吸,笑吟吟地望着对方,正待开口时,他突然想到了被“流放”的安迷修。安迷修失望的表情在他的脑海中闪过,他瞬间失去了胃口。
“不用了……”金拒绝道,“我减肥。”
他转过身,不去看背后充满诱惑力的潘多拉魔盒,再次奔跑起来。他的目的地是那个背过无数遍的地址。他知道那处房产仍旧属于安迷修,今天是周六,或许,安迷修就在那里。不,不要或许。金在心里想,安迷修最好识相一点,给他做一顿豪华大餐。
十五分钟后,迷路的金扶着膝盖,气喘吁吁地打开手机导航。
黑色豪车去而复返停在路边,车后座的创探出头来,笑着问他:“你在这附近转了一刻钟了,恐怕消耗不少。能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吃夜宵吗?你实在太瘦了。”
金的脸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。
他试图去过安迷修希望的那种生活,可他因此失去了一贯的从容——帕洛斯说过,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个富翁。
帕洛斯还说,有两样东西是藏不住的:喝了汽水后的嗝,以及贫穷。
金猛地上前几步,拉开车门,用力地撞了一下创:“往里让让。”
创错愕半秒,而后温和地笑了起来,当真往里挪动,为金空出了位置。他的肩膀挨着金的肩膀,明明没有逾越的举动,但金就是知道,创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。
“想吃什么?”
金把车窗开到最大,趴在车窗上吹风。
风很大,吹得他睁不开眼睛。
他说:“家常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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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彩蛋】赞金/真金
【隐藏结局】安金
昨天把这篇文发给雪雪看,她真的给了好多可爱的reaction,比如说“偶尔,会有陌生客人为金点单,附上一张留言:「你坐在窗边就像一幅画。」”这里——
雪雪:“对,就是我。”
雪雪:“金这一天又接到一张纸条,打开一看:「King,can I be your dog?」”
我笑鼠了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