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树Woodyo

If月岛高中出国的原著向

奇迹总会发生，又或者，和你相恋本就是命运使然。

　　*

　　“Kayin，晚上的party你不去吗？”

　　月岛萤戴着耳机，明明没有播放音乐，但他还是装作没听见，径直从询问他的白人青年面前走过。“萤”的日语发音是Kei，Kayin这个以讹传讹演化来的英文名，他会选择性忽略。

　　国中毕业后，因为父母工作原因，月岛没去计划中的乌野高校就读，在美国一直待到如今。大学二年级的他成绩优异、外形英俊高挑，却总是独来独往。

　　对于无视同学的事，不合群的月岛毫无愧疚之心。他推开一号教学楼的透明大门，神情漠然地迈开步伐，突然，一颗偏离轨道的排球朝他飞来。

　　月岛下意识抬手挡开，听到一阵慌乱的“抱歉抱歉”，眉头微微挑起——居然在学校听到日语。久违的母语稍稍驱散了他莫名遭殃的不悦，不过，是哪个傻瓜在教学区域打球？

　　月岛掸了掸被脏兮兮的排球蹭到的袖子，抬眼的瞬间，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。他刚刚离开教学楼，没错吧？教学楼外怎么会是室内体育馆，还有个国中生在打球？唔，个子那么矮，应该是国中生。

　　日向的视线紧紧追着球，他飞快跑到月岛身边捡起球，一抬头，日向就夸张地“哇”了一声：“好高！”

　　月岛没接日向的茬，他警惕地后退一步，拉开门，门的另一边——不是熟悉的教学楼大厅。

　　穿越了。月岛如此定义自己的处境。

　　再三确定手机无法使用后，月岛开始仔细审视面前的少年。为什么只有他来到了这个体育馆，而不见穿过那扇门的其他人？如果真的是时空穿越，总有个理由。问题出在他或者面前的少年身上。

　　“你叫什么？这是哪？”

　　月岛的语气像是审问。

　　日向有些摸不着头脑，但还是乖乖回答：“日向。我叫日向翔阳！这里是……这里是体育馆！”

　　傻瓜都知道是体育馆。这家伙的理解能力好像有问题。

　　——月岛默默想着，并不觉得自己的沟通能力问题更大。

　　月岛正要追问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，刚刚少年蹲下时露出的外套……写着乌野高校。

　　月岛深呼吸了几次消化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，心情复杂地吐出了自己的姓名：“月岛萤。”

　　日向立刻惊喜道：“欸，我们的名字组合在一起就是日月欸！”

　　这个国中生、不，这个矮子高中生真是个怪人。月岛想，他明显是成年人，为什么日向没有对陌生成年人的出现产生质疑？他肯定是个好骗的笨蛋。

　　日向自来熟地介绍了一番自己，最后期盼地说：“你能给我托球吗？”

　　月岛垂眸望着日向手中的排球，紧紧蹙起了眉。还是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笨蛋啊，他看上去像是有心情给人托球吗？

　　“拜托啦，一会儿！就一会儿！我队友很快就会来的！”

　　最终，月岛还是耐不住日向的央求，略有些恼火地接过排球，将球高高抛起——

　　月岛扯起单边嘴角，恶劣道：“你打吧。”小矮子。

　　下一秒，难以置信的一幕占据了月岛的全部心神——明明那么瘦小，日向却高高跳起，像乌鸦一样在半空中展开臂膀，将球用力扣了下去。砰砰，砰砰，排球不断弹起落下，最终滚到了体育馆的边缘。

　　日向呼出一口气，笑着望向月岛：“可以再来一球吗？”

　　——不要。他是怪物。

　　听到体育馆外隐约传来的脚步声，月岛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，拉开门——门外的场景变了，月岛见到的不是日向的队友，而是属于他的世界的陌生校友们。

　　月岛立即往前迈出一大步，回到了熟悉的教学楼大厅。

　　耳边是嘈杂人声，Kayin，party，这些令他反感的东西，现在又回来了。

　　月岛忍不住回过头去——

　　透明玻璃的另一侧，没有那抹亮眼的橙。

　　非正常事件发生后，月岛特意去医院确认了自己的精神状况。

　　其实检查是多余的，他有分辨能力，清楚自己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，那日所见绝不是幻觉。不是幻觉，那就真的是穿越。

　　日向翔阳。他在心底默念那个跳得很高的小矮子的名字。

　　第二次见面没有隔太久，周六，月岛夹着电脑包推开咖啡厅的门，满脸无语地进入了日向家的院子。这回，日向终于意识到了月岛的到来不同寻常。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恶意私闯民宅，月岛将穿越的猜测告诉了日向。

　　“实在是太——厉害了！”日向兴奋地跳了起来，落地后一直围着月岛打转，像狗狗似的，“个子这么高，还会穿越时空！”

　　“不，我不会。”月岛表情微妙，感到些许头疼。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总是热衷于超级英雄的传说，他该如何解释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路过的无辜群众？

　　月岛在心底阴阳怪气，但此时的他并不清楚，日向绝不普通。

　　不普通的日向轻松接受了非自然现象，举起手中排球，大声道：“那，月岛哥，麻烦你帮我托球吧！”

　　月岛的心中又响起了那个声音——不要。他是怪物。

　　“……我为什么要帮你托球啊。”

　　两个人对视三秒，日向用无辜而期待的眼神击败了月岛。月岛额头暴起青筋，心中默念“托球完就能回去”，满脸不情愿地接过了日向的球。

　　第三次见面是在周日。月岛已经见怪不怪了，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。

　　他像逗宠物似的朝日向招了招手，没好气道：“今天需要我做什么？”

　　“呃，其实我今天约了一些朋友。”日向期待地眨了眨眼睛，“月岛哥，你这么高，可以打副攻手的位置吧？”

　　月岛迟疑了，他的迟疑在日向看来就是默认。最后，月岛没能成功藏拙，日向从此明白：月岛除了托球之外，还能做更多事。

　　几次会面之后，月岛推测出了“穿越”的规律：当日向需要的时候，他就会自然地推开某扇“任意门”，到日向身边。准确的说，是到2012年的日向身边，他跨越的不仅是空间距离，还有四年时间。虽然不明白理由，但他和日向之间存在着特别的缘分，共享着同一个秘密。

　　共享秘密，听上去像是一段亲密关系的起始。月岛推测出“穿越”规律的同时，已经预感某些事情、某些情感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。

　　又一次陪日向练完排球，月岛回到自己的世界，单手撑着下巴，百无聊赖地听老师讲课。

　　同学推了推他，轻声道：“Kayin，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吗？你居然在笑！”

　　月岛立刻板起面孔：“幻觉。”

　　他的第一反应是无法接受。他怎么会无意义地傻笑？第二反应是，或许确实发生了。但是，都是日向的错。

　　他不是很喜欢日向。但同时又经常被日向哄得有些沾沾自喜——一点都不像他。

　　在课堂上走神微笑，这已经算是高度警戒信号了。

　　在夸人上，日向确实是天赋型选手。但有时，他也会问一些在月岛看来有些越界的问题，比如说：“月岛哥，你说你高中和大学都没有参加排球部？为什么呀，你明明球打得很好！”

　　排球部？这是必要的吗？想到哥哥曾经的谎言，月岛的心情变糟了些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他不至于仍未原谅哥哥，但始终对那件事感到介怀——明明只是在观众席加油而已，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是首发队员？

　　月岛讥讽道：“小朋友，不是所有问题都必须有原因。”

　　月岛家举家移居国外时，月岛明光因为个人工作选择留在日本，两人每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。月岛知道，哥哥曾经许多次想要解释，但每次他都会打断——难得见面，就不提那件事了吧。

　　“我只是问你为什么不参加排球部……只是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呀。”日向慢吞吞道，“月岛哥，你的反应很可疑哦。”

　　月岛抿了抿唇，突然感到被看穿的烦躁。

　　……心情变好不一定是好事，心情变坏更不会是好事。这段时间，月岛心情时好时坏，都是日向的错。

　　月岛想要重新构筑私人领域的防线。为了快速达到目的，他决定快刀斩乱麻地终止和日向的会面。仔细想想，和日向保持这种联系，对他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。

　　在心底将这些想法重复数遍后，月岛又变回了那个无懈可击的月岛。他猛然起身，紧挨着坐的日向下意识地拽了他一把，没有拽动。日向吃力地仰起头，月岛的脸上挂着讥嘲的淡笑，俯身凑近他。一时间，两道不同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。

　　被压迫感极强的目光注视着，日向第一次在和月岛的相处中感到不适，喉结滚了滚，移开了视线。

　　“如果我穿越的契机是你需要我……”月岛冷冷道，“你最好不要再想起我。”

　　话音落下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。月岛退开到了安全距离。

　　日向望着月岛的背影，在他触上门把手的时候，出声问道：“月岛哥，你为什么觉得，是我需要你，你才会出现呢？”

　　月岛的动作顿住，他没有回答，固执地拉开了门。他当然明白日向说的另一种可能——也许，是他需要日向。

　　月岛承认自己孤独，但在他的观念中，他享受孤独。No one is an island，但他可以是一座孤岛。

　　于是接下来，“孤岛”为了躲避日向，请假一周，窝在公寓没有出门。食物和清扫工作交给保洁，除了单身公寓的大门，家里所有门都敞开着，一直很在意生活质量的月岛，甚至连洗澡都不关门了。他处处小心，真的和“开门”这个动作绝缘了一周。

　　但一周后，失眠的月岛起夜后下意识关上了门。“砰”地一声响，月岛像是从幻境中苏醒过来，感到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放松。

　　终于。他想，终于结束了。

　　既然关了门，那就一定要“开门”。

　　穿越时空不存在美国和日本的时差，凌晨三点，日向不可能需要他。月岛紧盯着门把手，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那扇命运之门。

　　他屏住呼吸，出乎意料，又或者根本是意料之中——他见到了熟睡的日向。

　　黑夜中其实根本看不清人脸，但他就是凭借着月光落下照出的轮廓，轻易认出了这个小鬼。

　　砰砰，砰砰。月岛回忆起他们的初见，此刻，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一颗排球不断弹起落下，最终滚到某处，没有离开。这下好了，他的私人领域的防线，彻底因为一颗排球崩坏了。

　　月岛没有退回到门后的世界，认输地叹了口气，靠墙坐下，闭上眼睛，试图让混乱的识海平静下来。想着想着，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。失眠的月岛，居然以一个极其不适的姿势，靠在墙根睡着了。

　　早晨的闹铃同时叫醒了两人。日向猛地坐起，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，看到了同样狼狈的月岛。

　　呆滞两秒后，日向超级大声道：“欸？！月岛哥怎么会在这里？！”

　　原本还想再假寐一下的月岛，不得不睁开了眼睛。他懊恼地按了按眉心：“是我。”

　　他不太情愿地承认了：“这次，是我想起了你。”

　　月岛和日向和好了——两个人都不认为彼此闹过矛盾。月岛声称自己不会和小孩置气，日向则是笑眯眯地说，会无限容忍月岛的坏脾气。

　　“话说，月岛哥，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？”日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，“最近认识了另一个前辈，也姓月岛呢！”

　　“随你。”月岛说完，又立刻改变了主意，“不行。叫我名字的话，你要叫他‘月岛哥’？”

　　“月岛哥是独属于你的称呼哦！那位前辈叫月岛明光……”日向突然不说话了，盯着月岛的脸，仔细端详。他发现，月岛明光和月岛萤长得有些像。

　　月岛微愕，这世界真就这么小？不对，也不算意外。毕竟哥哥高中就是在乌野高校就读的，和日向产生交集也不奇怪。

　　日向没有见到月岛一闪而过的错愕表情，径自讲起了月岛明光的故事。明光曾经谈起自己弟弟，弟弟和日向同龄，明光希望弟弟在美国继续打排球，还给弟弟准备了一副运动眼镜。

　　听着日向的转述，月岛回忆了一下，想到书房里确实有一副蒙尘的运动眼镜。

　　“希望前辈的弟弟可以戴上那副眼镜，兄弟俩早日解开心结。”日向歪头，对月岛微微一笑，“月岛哥，介意是因为在意，对吧？”

　　月岛抬手拨了下日向的刘海，露出那双澄澈的眼眸。两个人对视着，月岛无法在那双眼眸的注视下撒谎，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　　回到自己的世界后，月岛发了一条ins——戴运动眼镜打排球的照片。

　　月岛明光第一时间为弟弟点赞评论，感动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，还私下问父母“萤是不是恋爱了，开始打扮自己了”——月岛萤知道后，无情地嫌弃了哥哥一顿。

　　只是，在恋爱话题上，月岛萤否认得不像从前那般坚定了。

　　新年的二月初，月岛明光飞到美国和家人团聚，本以为能听到弟弟正式恋爱的喜讯，但家里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。

　　见到频频出神的弟弟，明光一眼看出他的变化，调侃道：“该不会是和对象吵架了吧？”

　　月岛沉默了很久，才答非所问道：“春季高中排球联赛是什么时候？”

　　明光愣了愣：“你说日本？日本春高的话，已经结束了啊。”

　　月岛知道结束了。一切都结束了。

　　一月份时，他亲眼见过16岁的日向站在春高赛场上。因为他有仅对日向一人有效的“超能力”，只要他想，就可以推开“任意门”去到日向身边——但现在没有了。

　　最后一次见面的每一幕都仍清晰可见。

　　那一天，月岛推开门的时候，没有做好看见眼泪的准备。

　　因为感冒发烧退出比赛的笨蛋，正在一边流泪一边吃着热乎乎的饭。为了变得更强壮、变得更健康，日向必须认真地吃下每一口饭。

　　月岛在日向身侧跪坐下来，开了个有些尴尬的玩笑：“他们虐待你了吗？”

　　日向吸了吸鼻子，摇头认真回答道：“没有……”

　　看着日向沮丧的模样，月岛感到胸口闷闷的。几天的比赛看下来，他感觉自己的青春岁月似乎缺少了一段很重要的回忆。如果……如果他高中时没有出国，应该会就读于乌野高校，加入排球部。他肯定会看日向这样的笨蛋不爽，最后又被日向的持之以恒打败。

　　在这个“如果”的世界，有他加入的乌野高校排球部，能否增加一分胜算呢？还是说，他们依旧止步于此，共同经历这个无法弥补的遗憾。

　　压下那些多想无益的假想，月岛把日向按到自己怀里，说：“你哭得太难看了。”

　　日向挣扎了几下，没挣开，闷闷地说：“鼻涕、鼻涕蹭到月岛哥的衣服上了……”

　　会不会看气氛啊？月岛强忍住把人掀开的冲动，咬着牙说：“今天饶了你。”

　　日向不再说话，乖乖地点了点头——橙色的脑袋在怀里耸动了两下，月岛不由得抿了抿唇，掩饰微微翘起的唇角。

　　抽泣声渐渐停息，日向突然说：“月岛哥，你心跳声好快。”

　　鬼使神差地，月岛回复说：“我才不会喜欢国中生。”

　　日向炸毛：“我高一了！高一！而且快读高二了！”

　　“哦，就是说，你希望我喜欢你是吗？”

　　两个人同时呆住，分开怀抱，别开了脸。

　　两颗心跳得越来越快，赶在变得面红耳赤之前，要面子的成年人月岛拉开门，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。他捂住发烫的脸仔细思考了半天，终于再次鼓起勇气，拉开身后的门。

　　他想告诉日向，他确实、确实……

　　但这次，日向的身影没有映入他的眼帘。

　　从这天开始，“任意门”消失了。

　　听着月岛萤修饰过的故事——省略了穿越的非自然力量——月岛明光陷入了沉思。

　　“你去日本却没有来找我？！”明光找到了自认为的重点。

　　月岛萤脸色一黑：“算了，不说了。”

　　“不不……”明光叫住恼羞成怒的弟弟，“等一下，萤。”

　　“去找他吧。”明光憋住笑，认真地说，“命运既然给你们安排了戏剧性的会面，一定会善始善终，让你们在缘分来临时再次重逢。”

　　月岛萤定定地看着哥哥，默了三秒钟。

　　三秒后，月岛萤问：“哥，你知道日向在哪吗？”

　　“啊？”明光不懂，话题怎么转换得如此之快。刚刚不是在说萤的心动对象吗？

　　“我说的是日向翔阳。”

　　他心动的人，一直是日向翔阳。

　　“哥，你知道他在哪吗？”

　　他想见他。

　　“日向？”月岛遥望着那个逆光站立的背影，试探着问出声。

　　他拜托月岛明光打听到了日向的去向，没想到这个学渣居然能想到出国学习排球——啧，确实是日向干得出的事。他勇敢追逐梦想的样子，正是月岛移不开眼的原因之一。

　　抱着球的青年转过头来，推起墨镜，疑惑道：“我在白日做梦吗？”

　　身材、脸蛋、声音都比16岁时要成熟许多，但月岛已经百分百确定，这就是他要找的人。他踩在沙滩上奔跑起来，沙粒钻进鞋子，磨着他的脚底，但他的步伐只会愈来愈坚定。

　　没有“任意门”了，想要见到日向，他就得跑起来。

　　——是我。

　　——是我感到孤独，是我想见你。

　　——是我需要你。

　　“是我。”终于跑到日向面前，月岛微微喘息着伸出手，“你认识我吗？”

　　日向呆呆地伸出手，回握。

　　双手相触的瞬间，月岛抓紧了那只长满老茧的手，力道大得吓了日向一跳，他下意识想要缩回手——但月岛不会给他退缩的机会。

　　日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：“月岛哥，我还以为……你不会再出现了呢。”

　　听到熟悉的称呼，烈日炎炎下，月岛竟感到一阵晕眩。

　　再次见到月岛，日向有很多很多想说的话。一直期待再次见到月岛，但只能等月岛推开门朝他走去，真的很郁闷。他想过向明光前辈问月岛的近况，但万一月岛完全不记得他呢？所以啊，他打算等学有所成了，自己去找月岛！站到他面前，重新认识彼此……

　　——可是现在，月岛自己跑到了他跟前。

　　他们彼此都以为这是一场单向奔赴，但实则是双向箭头。能够走到彼此身边不是偶然，而是命运使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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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或许有人看过这个故事，今天发的版本又润色了一下w