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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二战xAll金】地心引力(巴黎的忧郁#9)

  

  帕洛斯离开后,金的生活安逸了许多,至少,没人再故意制造矛盾了。


  这种安逸延续到十一月,飒飒秋声中漫步于香榭丽舍大街,金红枫林和奥斯曼的宏伟遗产相得益彰,金深吸一口清新空气,战争的阴翳似乎唯独放过了繁华的巴黎。但埃菲尔铁塔上高扬的卐字旗,又时刻提醒着留居巴黎的法国人民,故土易主、自由不复。


  塞纳河畔,来不及逃离巴黎的老人沉醉地演奏着手风琴,曲目是耳熟能详的《蓝色多瑙河》——大半个世纪前,奥地利帝国在普奥战争中惨败,为了帮助国民摆脱负面情绪,小约翰·施特劳斯创作了这首作品。


  卡米尔就坐在塞纳河畔,穿着便装,侧头欣赏这业余而情绪饱满的演奏。


  金悄悄走近,紧挨卡米尔坐下,两个人默契地微笑了一下,谁都没有打断老人的演奏。


  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同样驻足聆听了一会儿,演奏结束时,他们对老人说:“真希望每天都能听到您的演奏。”


  他们和卡米尔一样身着便装,说着流利的法语,就像昔日巴黎城中往来不绝的年轻绅士。但老人一见到他们便面色难看地收起手风琴,准备离开。


  显而易见,这是两位德国军官。他们不仅享受着巴黎城的丰富资源,还希望得到更多——艺术体验,民众的支持,诸如此类。就像第三帝国的宣传部部长戈培尔说的那样,巴黎应该是个娱乐开心之地。


  怀有此类遐想的人,不全是世俗定义中“恶”的那类人,相反,他们也许格外的正直而天真。他们当真以为元首无所不能,比起无能的法国政△府,年轻的帝国可以为巴黎古城带来全新的繁华。


  就像这两位军官,哪怕被当众拂了面子,他们也并没有表露出不悦的情绪。脱去军服的他们看上去悠闲而惬意,含着笑意,继续沿着河岸漫步,谈论远在柏林的未婚妻和隔了几千个日夜的告别吻。


  默默竖起耳朵的金在听到“告别吻”时,被口水呛得一阵咳嗽。他蓦然想到了自己和嘉德罗斯的那个吻……他由衷希望,嘉德罗斯不会受到任何不公待遇。


  卡米尔将视线轻飘飘地落到金的唇瓣上,又若有所思地移开。


  他猜测它比布丁更软,可惜无从验证。

  



  夜幕降临时,两个人一同享用了晚餐。这是一次寻常的见面。


  两个月来,卡米尔时常以吃饭为由约金见面。通常来说,这可以称作是约会。但金可不敢妄想好朋友对他抱有奇怪的情感,因此,卡米尔暗自期望的“进展”,是一丁点儿也没有的。


  值得高兴的是,卡米尔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几天前,金就亲眼目睹,卡米尔穿越两个街区去抓捕小偷——一个脏兮兮的战争孤儿,偷窃了隔壁桌一位夫人的手包。服务生是本地人,低头沉默地擦着锃亮的桌子,并不为德国人的仗义之举所打动,只有金徘徊在门口,紧张地等着卡米尔的归来。


  情况虽然不如他们以前为救白鹳打碎雕塑时紧急,但等待终究是难熬的。好半天,风尘仆仆的卡米尔终于归来,他压低了帽檐,将黄金编织的手包丢到那位夫人的桌上。


  “其实您不用费心去抓捕那孩子的……当然,我必须感谢您。”礼帽边缘的白色蕾丝遮挡了夫人的半张面容,像这样的优雅贵妇在巴黎并不少见。


  她收起手包,将丝毫未动的精致点心往前推了推,邀请那位瑟瑟发抖的小偷上桌品尝。但那孩子只是用恐惧又仇恨的目光看她——他也只能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罢了。


 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,夫人起身挽上情人的手臂,款款离开。


  金好奇地瞥向夫人的情人,被卡米尔轻轻捂住眼睛。


  “别管。”卡米尔在金的耳边低声说,“是盖世太保。”


  金当然听过盖世太保的“威名”,哪怕是无法无天的帕洛斯,也谨慎地提醒过他远离盖世太保。在巴黎城中,德国军官和法国美人的风流韵事层出不穷。至于其中究竟是否存在真正的爱情,这是一个无意义的问题。法国人天性浪漫,但浪漫也该讲究时宜,比起外来的德国恶魔,人们似乎更加憎恶与恶魔为伍的交际花们。


  


  在金的邻居们看来,他和那位贵妇人有着共通之处。


  尽管金一般会拒绝卡米尔送他到家门口的建议,但偶尔,卡米尔的决定是无法拒绝的。自从卡米尔到访过后,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邻居的一声问候。


  邻居姓弗里德曼,是一对母子,他们沉默寡言、深居简出,偶尔出门采购也总是戴着宽帽檐的帽子。最开始,弗里德曼太太对热情开朗的金并不排斥,金常常能见到母子俩和善的正脸:黑发勾鼻,典型的犹太人长相。


  听说他们曾经经营一家商铺,现在则靠在家中制作手工艺品过活,从穿着来看,生活并不拮据。


  一直以来,犹太商人给人的印象都是精明的,战争不足以使他们陷入经济危机之中,弗里德曼一家依靠积蓄便能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刻。但只要对政局有一点敏锐度,就应该明白,纳粹对犹太人的处置绝不仅限于“水晶之夜”——1938年11月,以一位犹太青年对德国驻巴黎大使馆秘书的枪击为引,纳粹对犹太人展开了预谋已久的疯狂报复。


  金理解并认可邻居的隐世和谨慎处事,只是对再也尝不到弗里德曼太太做的油酥点心略感遗憾。



  

 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,金和略作乔装的安迷修一同采购生活用品——安迷修再三强调,他会用最实惠的价格帮助金买下质量最好的东西。


  “其实我并不是生活白痴……”金有些无奈,难道他对物价的敏锐程度会比不过一位锦衣玉食的贵族?


  安迷修温柔道:“你长了一张好骗的脸。”


  在金展开进一步的辩驳前,安迷修小声道:“就让我们一起享受这难得安宁的周末时光吧,可以吗?”


  和金一起采购,会给他一种两个人共同生活的错觉。他需要这种安逸抚平精神的创伤,哪怕幸福的时光只有短短几个小时。


  金闭上嘴,露出抱歉的神情。他当然理解,他的朋友这段时间承受着怎样的精神压力。于是金转移了话题,谈到他最近用积蓄补助了多少无家可归的孩子(其中包括那位“小偷”),也真挚感谢了安迷修暗中提供的支持。


  “我该感到愧疚才是,只能提供如此微薄的帮助……”


  安迷修说到一半,突然被一道又低又尖的女声打断了:“嘿,这位先生!为了金的小命着想,你跟我来!”


  “弗里德曼太太?”金一眼认出了对方。


  虽然一头雾水,但见对方和金互相认识,安迷修便听话地跟着弗里德曼太太离开了。出于谨慎,他微微驼背使自己在人群中不那么显眼,且没有回头看金一眼。


  两分钟后,金明白了弗里德曼太太的用意。


  “金!”本该冷静的嗓音,因为惊喜而露出了一丝破绽。


  金诧异地转过头去,见到了卡米尔的面容。卡米尔穿得像个英伦绅士,粗呢外套里却隐约可见军绿色的制服。他经过的地方,人们谈话的声音都低了几个分贝。


  这场不期而遇让卡米尔死沉的眼眸有了活力,当天,他再次邀请金共度晚餐。


  卡米尔步行送金回到家后不久,一辆军用吉普车将金采购的物件送到了公寓楼下。欲盖弥彰地穿着常服的挺拔军人们将东西一件件搬到楼上,金粗略地扫了一眼,发现数量至少翻了一番。


  卡米尔什么意思?向来迟钝的金,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

  发动机轰鸣声消失后,隔壁的门咔哒一声开了。


  弗里德曼太太从门里探出身来,严肃地对金发出警告:“金,你既然要脚踏两条船,就应该谨慎行事!”


  金愣了一秒,呆呆道:“请您听我解释……”


  “我已经警告那位绅士,请他远离你。”弗里德曼太太不容辩驳道,“你尽可以责怪我多管闲事,但是,你招惹上的可是德国人。”


  “德国牧羊犬虽然忠诚,发疯时却格外的凶狠!”


  金按了按太阳穴,为这个误会感到头疼。与此同时,脑袋却不合时宜地想到:如此说来,他招惹的又何止一条德国牧羊犬?

  



  ===


  金:我真的栓Q。


  可能有些读者在历史课里还没学到二战部分,进行一些简单的用语的转译:元首=Hitler。第三帝国=纳粹统治时期的德国。再说一下,帕洛斯隶属于党卫军第一装甲师(可以理解为“Hitler的御林军”,此时还没有正式成为师级规模),前面没考虑清楚,有些地方应该写错了,大家自动忽略。

  虽然这篇文并没有那么严谨,不过一些很明显的bug还是想改掉orz

  彩蛋是一些历史科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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