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树Woodyo

是 @盒子 约的5k字原著背景向，这篇俺喜欢！

要求是过程越虐越好，结局he√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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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将险境比作悬崖，金已经半脚踏出了悬崖外。眼前唯一态度不明、有可能成为变数的，只有恶名昭彰的海盗团头子。从前雷狮拒绝“保全所有人”的无情一击，还历历在目；指望这个人施以援手，简直就是痴心妄想……但金还是下意识流露出了求救的表情。

雷狮站在平整的地面上，用傲慢的语气说：“要我救你？”

砂石松动，一脚踏空。金色的身影瞬间从眼前消失，似乎就这样死无葬身之地了——下一秒，顽强的手攀上了悬崖边缘。

雷狮面色不变，握着如脸色一般沉寂的雷神之锤，走上前去。海盗头子的脚步越是靠近，越像是要踩上那只不堪重负的手。对于喜怒无常的雷狮来说，无视弱者的挣扎的几率更高，但落井下石也并非不可能。金闭上眼睛，手上青筋尽现，已经做好只靠自己再拼一把的准备。

“我确实还欠你一次人情……但是，救你的代价，太高了。”雷狮俯视着苦苦挣扎的金，“小鬼，要我救你，你能给我什么报酬？”

雷狮原来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吗……金死死地咬着牙，不是不想回答，实在是没有余裕回答！

“有人告诉我，你身上藏着秘密。”蓝紫色的闪电亮起，雷狮翘起唇角，“告诉我。或者，成为我的奴隶。”

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，规则从来都是由强者制定。尽管已经有所觉悟，但雷狮轻松解决所谓“代价太高”的险境，还是让金不舒服地皱起眉：似乎，掉入陷阱了？

被雷狮拎着帽子、挂在半空中的金，一边蹦跶着试图挣脱，一边不爽地嚷嚷：“如果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是什么，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中了！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雷狮漠然道，“那么，从现在开始，你就是我的奴隶了。”

 

 

奴隶守则一：好好回答主人的问题。

雷狮俯下身，眼眸像猫一样竖起：“你是怎么讨好格瑞的？”为什么大赛前几名，会对眼前平平无奇的小鬼表现出在意？

金瞪大眼睛：“我没有讨好格瑞呀！我们是好朋友！朋友之间，当然是平等的！”

雷狮站直身子，抱着手臂，好像并没有相信：“那么，你们是如何‘平等相处’的？”

金似乎懂了雷狮的意思：大概是说，要把雷狮代入平常和朋友们的相处……

金摸摸肚子，嘿嘿一笑：“雷狮，我饿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你是这样‘讨好’格瑞的？”雷狮勾起嘴角，笑意未达眼底，“那你就饿着吧。”

光是饿着还不够，雷狮把金吊起来，倒挂在了树枝上。

“头部充血的感觉怎么样？”恶劣的海盗头子蹲下来，“全身血液往底下流，凭你贫瘠的脑袋，没有余裕去思考‘饥饿’这种事了吧？”

“这是不满足我的好奇心的惩罚，也是奴隶不尊重主人的惩罚。”雷狮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，“我要你彻底记住现在的痛苦。并且，我可以告诉你，折磨奴隶的法子，我还有无数个。”

 

事实上，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雷狮，根本不需要学会折磨奴隶的法子。在他身后，有的是人心甘情愿追随他。雷狮有为所欲为的资本，根本无需采用“手段”去收服手下。

但，分明是个弱鸡的金，为什么没有打从心里害怕他这样的绝对强者？

“今天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是什么吗？”每天，雷狮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。每天问这句话的时候，雷狮脸上的阴沉都要增加一分。

不过，哪怕连卡米尔都被雷狮的阴鸷镇住，金却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，捧着雷狮拿积分兑换的零食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：“是的，今天也不知道……”他完全没有害怕，倒是被雷狮逼得非常无奈的模样。

这也算奴隶？吃他的喝他的，什么用处都没有，还让他这么生气？怒气终于积压到了一定程度，雷狮又把金倒吊到了树上。

结果呢？尽管稚嫩的脸蛋都已经涨红，金却默默接受了这种惩罚。和金无法回答问题相比，奴隶根本不害怕这种程度的惩罚，成了最新的、让海盗头子恼火的问题。

“你不是一直被格瑞保护着吗？”为什么还对这种“欺压”，表现得习以为常？

雷狮已经有些不明白自己愤怒的点在哪了：“没有实力还能被强者保护的弱鸡，在失去幸运之后，面对要加害你的强者，不应该露出痛哭流涕的表情吗？”

被挂得太久的金断断续续地回答他：“我都说了，我和格瑞，是平等的，好朋友啊。”

“而且，总觉得……”

天空被夕阳染得一片橙红，落日余晖中，被铁链锁着脚踝、倒挂着的金的脸上，有一瞬间，显现出格格不入的、脱离人性的安然。

金恍惚着说：“被倒挂着，有种熟悉的感觉。”

游荡宇宙的海盗团团长，想起曾经在某个濒临毁灭的星球碰到过的，一种由小众神话衍生而来的、无厘头的“游戏”。在游戏卡牌中，有一张牌，叫做「倒吊人」。

“创世神有光明面，也有阴暗面。”那个星球最后的祭司，临死前说的那段话，是什么来着？

 

奴隶守则二：用自己的不舒服换取主人的舒适。

雷狮把金踢出去：“你去给我守夜。”

睡眼惺忪的金：“我还没有睡饱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金就被倒挂在了雷神之锤上。雷狮，真有本事。原来雷神之锤变大之后，还有树枝功能。

金无语道：“为什么晚上也要挂起来……”

雷狮呵呵：“你不是觉得舒服吗？”

海盗团头子回去睡觉了。辗转反侧的时候想着：我心里不舒服，你也别想舒服。

 

偶尔也有看似温情的时候。

海盗团团长招招手：“小鬼，过来让我摸摸。”

金：警觉.jpg

一边把金压在身下呼噜脑袋呼噜得起劲，一边说“一点都不好摸啊”，雷狮隐隐觉得自己有些精神分裂。害他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是谁？雷狮忍不住恨恨地咬了下金的耳朵，喘着气继续欺负人：“你不舒服对吧？嗯？”

再迟钝也在身体摩擦间感觉到了情况不妙，金挣扎起来，却因为背对的姿势，连攻击都很难做到。

“别以为我真的会对你做什么……你只是我的奴隶罢了。”

雷狮一如既往的说着糟糕的话，最后又一口咬在金的肩头。那一口咬得实在狠了，海盗团团长的这下偷袭绝对是有目的性的，兽类般锋利的牙齿研磨着，直到尝到血液的腥味，他才满意地放开隐隐透露出哭声的小鬼。

金被吓到了，目的达成了，应该开心了吧？

但心口却像被人捅了一拳，堵着难受。

雷狮在那咬出来的伤口上挠了一把，才从金身上退开：“你真应该照镜子看看。都说奴隶身上应该被烙下耻辱的印记，你的朋友们看到这个后，就会远离你了吧……”

雷狮的话还没说完，脱离桎梏的金疯了似的扭转身体，小小的拳头迎面袭来——

雷狮捏住金的拳头，被反抗的怒火再次翻滚起来。为什么，为什么，为什么都这样了，还没有让他变乖？！手上用力，雷狮轻易就听到了骨头响动的声音。

“呃啊——”红着眼圈的金痛苦地叫了一声，在地上缩成一团。

“……”心里慌了一秒，松开那只变得软绵绵的手，雷狮站起来，仍旧嘴不饶人地说着，“你现在是不是在想，早知如此，不如当初死掉算了？你没有想到，逃离危险之后，会落入更危险的我手里吧？”

金垂下脑袋，没有去看雷狮的表情。

“奴隶守则一，好好回答主人的问题。”只有黑夜看到，海盗团团长的眼睛也红了，“我给予你的痛苦，是否足够你回答我的问题？”

 

奴隶守则三：不准揣测主人。

金终于消停了。

雷狮兑换了大量积分，治好金的伤，又让卡米尔作为中转站，把成堆的零食送给他。头脑简单的小鬼很快恢复了元气，还变乖了很多。海盗头子的愧疚感极度下降，原来，正确做法是狠下心惩罚奴隶吗？

雷狮俯视着那颗金色的脑袋：“你现在在想什么？”

金乖乖回答道：“在想我的朋友，在想我的姐姐，在想我的家乡。”

“……你在炫耀吗？”雷狮面无表情，“这些，我都没有。”

“卡米尔说有。”金抬起头。

雷狮不悦道：“我准许你和卡米尔聊天了吗？”

“连和卡米尔聊天的自由都要被剥夺吗？可恶，你以为你是谁，创世神吗？！”金握紧拳，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反抗，“我是为了改变登格鲁星的命运，才来参加凹凸大赛的！或许你不能理解我的坚持，但你也不能践踏我的坚持……一直把我留在这里，玩什么奴隶游戏！”

果然，不是真的变乖了。

“这就是让我救你的代价。如果不接受，当初你有机会当场自杀。”雷狮冷眼，“或者，现在告诉我，你身上的秘密。”

金张了张嘴，最终只能无力地说：“能够抛弃母星的人，果然够冷血无情。”

“你懂什么。”雷狮漠然，“像你那样，对背弃你的登格鲁星人依旧圣母，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来参加凹凸大赛……就是高明的做法吗？”

看到金只是怔然却并不反驳，心里莫名更加不爽起来，雷狮继续说道：“说你愚蠢，你是真的愚蠢啊。”

“愚蠢”似乎是个信号，金猛然回神。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金低下头，“我会还清欠你的债的。”

 

所谓的还债，究竟需要做到什么程度？

在金的理解中，所谓的还债，就是当雷狮遇到宛若置身悬崖边缘的境地时，身为“奴隶”的他，要舍身救“主”。

“我承认自己后悔了，承认自己做出了愚蠢的决定。”金踏在矢量箭头之上，“如果知道被你所救，需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——雷狮，我不会向你露出一丝一毫、求救的表情。”

在半空中的金俯视着雷狮：“或许，我没有办法改变登格鲁星的命运了……但至少，我会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。我会证明，不管你怎么欺负我，我都会偿还你的人情！”

矢量箭头冲向敌人，失去依托的金急速下坠。雷狮的全部视线都被那道身影剥夺了，在晃神的片刻，他似乎完全失去了对迅猛袭来的攻击的感知能力。

“……我没有让你过来。”终于回神的雷狮握紧对手的兵刃，血液分明在往下流出，他却觉得脑袋充血，“笨蛋小鬼……我没有……让你这样偿还啊——！！！”

仿佛有活性般的矢量箭头突然分出一条分支，飞向金，缠住他的脚踝，将他再次往空中拎起——在刺眼的太阳下，谁都无法看到金脸上的表情。阳光模糊了少年的身形，眼前的世界和记忆拼接起来，这一次，雷狮完整地回忆起了那张「倒吊人」卡牌。

“创世神有光明面，也有阴暗面。”破落星球的祭司曾经说，“光明面见到了未来的无情世界，感到无比痛苦。于是，祂将自己倒吊在一颗大树上七天七夜，请求阴暗面给予子民们机会。”

祭司把花纹繁复的卡牌展示给雷狮：“「倒吊人」的含义是，自我牺牲与奉献。”

“在最后一个夜晚，阴暗面彻底统治了创世神。”

在那张卡牌上，无数小小的箭头，环绕着神情悲悯的创世神。

 

奴隶守则四：不准离开主人。

“我救了你一次，我们已经扯平了。”拖着负伤的身子，金站起来，却没能迈动第二步。

雷狮勉强爬起来，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：“还没完……这次，算我欠你。”

“不用啦。”微顿后金回过头，灿烂一笑，“你不用这么客气的，海盗团团长。”

雷狮的拳头却捏得更紧了：“还没完，还没完……”

“奴隶守则四，你忘了吗？！”那双眼睛，又像猫科野兽一样竖了起来。

金转过身，蹲下来，伸出双手握住雷狮的拳，微笑着说：“是你忘了。我现在，已经不再是你的奴隶了。”

“而且，托你的福，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是什么了。”

雷狮沉默了一会儿，他深呼吸了好几次，含着血沫、声音很低很低：“利用我吧……利用我去做你想做的事。我，也从来不欠别人。”

金微怔，而后拍了拍雷狮伤痕累累的拳头：“这对我来说只是很简单的事，我说不需要报恩，就没有你商量的余地了。而且，在我这里，只有平等的关系——我不会利用你的，我们之间的故事，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。”

平等关系……金一直在强调的“平等”，居然如此刺耳。

“你以为……你真的和任何人，有过真正的平等关系吗？你的朋友们为什么喜欢你？因为就算是冷漠到极致的人，也能从你身上感受到……神的仁慈。你为什么能无视登格鲁星人的针对？因为那对你来说，实际上就是宠物在不满罢了。你努力想要模仿‘平等’，但你以为，这就是真正的平等吗？”

“你以为，我是为什么那样对你？！”雷狮双目通红，“你痛苦过吗？无论我对你做什么，你真的痛苦过吗？！你一直表现得像个单纯的笨蛋，无论我怎么伤害你……金，你觉得，你活得像个人类吗？！如果是人类……为什么会对我无动于衷？”

海盗团团长用空余的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：“真正像奴隶一样被支配的人，难道不是我吗？！”

雷狮咬牙切齿地喊出祂的名讳：“仁慈的造物主，悲悯的创世神！”

“……在你眼里，我只有神性，而没有人性啊。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觉得啊——但是，你说的似乎有道理？”金有些苦恼地皱起眉，“可是，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我应该早已把你掐死了吧。”

金灿烂一笑：“毕竟，我才是无所不能的神啊。”

轻轻一用力，金就把雷狮的拳头掰开，获得自由的衣角微微晃动。

“那就杀了我吧。”雷狮无所畏惧地望着他，“如果不想杀我，就让我跟在你身边——我必须亲眼看着你，不再做出自我牺牲的事情。”

金松开手，站直身子，俯视着他：“给我看看你的勇气。”

劈掌成刀，雷狮毫不犹豫地挥向自己的脖颈。这是绝对没有留情的一击，雷狮似乎已经预见，骨头将会全部断裂，像他曾经捏碎金的手骨那样，他的脑袋，也会软绵绵地垂下来。意识到的一瞬间，向来骄傲的海盗头子，突然接受了这样的结局。这样的惩罚，能否让金满意呢？

——在最后一刻，创世神握住了他的手臂。

“你真的非常清楚，该如何威胁我。”金轻声说。

仿佛已经死了一次，血色从雷狮的脸上褪去，但他却向着阳光，轻松地笑起来。这一笑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，脱力的雷狮躺倒在地上，闭上眼睛：“让我来证明，支配你的精神世界的，究竟是神性还是人性。”

“那么，被神眷顾的人。”金蹲下来，点了点雷狮的额头，笑容无奈而温和，“从今往后，温柔地侍奉我吧。”

 

 

END.

我好像没有写过原著向，没想到会约虐向原著向！这篇俺写得超起劲的，很顺畅！谢谢约稿！！